也许是因了爱诗的缘故,我最早知道季羡林先生,是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期。那个时期,读书市场还没像后来这样的开放,我记得自己不论是到哪里,总是毫不吝惜地购买书籍,尤其是诗歌方面的书籍。现在已记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场景之下买了一本《罗摩衍那》,该书店仅有的一本。我知道了他的译者是季羡林先生。《罗摩衍那》是印度人民的国宝,被称为史诗,最原始的诗,可是,实话实说,捧着它阅读,我却进不到诗的境界中去,无法领会其中奥妙。倒是里面的插图让我产生兴趣,记得作者好像是秦龙先生。迫于生计,我在西安这座古城中数次搬家,数次丢弃物什,今天写此篇文章,想将《罗摩衍那》找出来翻翻,怎么也找不到了,由此也可知我对这本书的爱惜与否了。
真正对季羡林先生有所了解时,已到了上个世纪的90年代后期,也是因了一本书——《牛棚杂记》。是由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出版。该书在封面上赫然打出:“这是一本用血换来的/和泪写成的文字/这是一代宗师留给后代的/最佳礼品”。对此做法我不加任何评论,但作为执政党的最高学府的出版社能出版这本书,却使我感慨万分,既为时代的进步高兴,也暗暗庆幸我们国家的未来充满了光明。书印得精美,季老质朴的文字更让人着迷,内中虽然时不时地出现不和谐的音符,但季老的爱国之情溢于言表,我记得在《我的心是一面镜子》的最后一段里,季老这样写道:“只有一点我是有信心的:二十一世纪是中国文化(东方文化的核心)复兴的世纪。”振奋人心,能解在多事之秋里我等生成的苦闷的情结。我是一口气读完这本有血含泪的最佳礼品的。
写到这里,有一件事不能不提。在1998年的年底,我为供职的报纸写了一篇《闲话九八文坛》的文章,其中有一段与季老有关,小标题是《季羡林〈牛棚杂记〉后》,如此这般写来:季羡林先生已是名副其实的“国宝”了。1998年,季老先生可算是领尽风骚。年初《牛棚杂记》出版,惊动文坛上下,以其“用血换来的和泪写成的文字”使读者动容。年末,香港凤凰卫视“杨澜工作室”对老先生的专访,更是风光无限,让观众领略了老先生侃侃而谈的风采。当然,老先生也有口误,那句“时隔30年,我还是不敢告诉农民我的工资数目,怕说出来让农民笑话”,若老先生不讲出自己工资一个月下来“就是个两千吧”也许没什么,偏偏他讲了出来。我想,农民不会笑话,只会邀请季老先生“方便时下来走走”,不然,他们会说“您老‘瓤人’(陕西方言,意在挖苦、讽刺对方)哩”。这段话,是我在过去时唯一的写有关季老的文字,留存于此,丰富本文。
写了这么多,似乎还没进入主题。这篇文章的题目“季羡林与《山河永恋》”,并没有多少深刻的含义。季老写下的“山河永恋”这四个字,是为周明先生的著作题写的,据周先生讲,季老同时写了两条供出版社选用,后来将其中一条送给了周至乡党王殿斌。周先生见我热衷于收藏,也写了一些关于收藏的短文,便许诺将季老的另一条题字赠我留念。季老的手书还未得到,我却有了写这篇文章的心思,一则提醒周先生别忘了曾有的许诺,二则在读过季老的其他著作后,对老人家多了理解,为当日的无顾忌地放言感到愧疚。现在想,当时季老对实时的了解,大概多从媒体知道,而媒体的报道又有多少事是不含水分的呢?!长篇报告文学《中国农民调查》中记载有前国务院总理朱镕基曾上当受骗的经历。一个老者、仅是一介书生的老者,难道你要求他什么都能弄明白、弄清楚吗?!这也是我上面全文引用曾经写过关于季老的文字的原因,立此存照,以省自身,也给读者提个醒。
山河永恋,我想,每一个有良知的中华儿女,无论身在何地,都应该时刻眷恋祖国的大好河山。周明先生的《山河永恋》,是用他手中的笔、用他那永无休止的热情,为我们写下了许许多多中华优秀儿女爱国、爱人生的篇章。他用朴素的笔墨、真挚的感情,以他那特殊的经历,为我们记录下一个时代里的一个特殊群体的生活性情、人格魅力和理想境界,在这部作品中,收录了他散见于报刊的文章120余篇,记述的文坛人物也有百余人,其内容既有现实的作用,也有史料的价值。难怪读过周明先生文章的人,都会竖起拇指说:“周明先生被誉为中国文坛上的基辛格问心无愧,他是中国文坛的活词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