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的现代意义
中国民协节庆委员会主任 李汉秋
一、 端午节的节魂――屈原暨“诗人节”
中国传统节日的节俗,有的可以溯源到原始社会,是部落先民的某种遗风。例如,清明节前的寒食,是先民换季改火的遗风;端午节的龙舟,则与水网地区先民(如吴越民族)对龙图腾的崇拜和祭祀有关。风俗一旦形成便有其相对独立的生命流程,在人类社会的代代流传中,随着生存环境的变迁而不断发展变化,后代人往往模糊了先民遗风的真正动因,而是根据自己时代和地域的生存环境和意识,对先民遗风作出合乎自己逻辑的解说。各地区的“解说”又往往与纪念本地域的先贤挂上钩,形成民间传说。如端午节的龙舟竟渡和包粽子,楚人挂上屈原,吴人挂上伍子胥,越人挂上越王勾践或孝女曹娥,湘西和桂林等地挂上伏波将军马援……经过历代的选择,屈原越来越突出出来,甚至被说成端午节“起源”于营救和纪念屈原。
“起源”当然不是,但中国人民选择屈原,是有丰富人文内涵的。屈原是中华民族第一位伟大诗人,他以自身的高洁人格谱写了伟大诗篇,他以伟大诗篇表现了自身的高洁人格: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忧国忧民,不仅“太息”,而且“掩涕”,爱得多么深沉!虽被谤放逐,仍眷念故土不忍离去,忧国忧民休戚与共,这就是爱国精神。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以求索。”追求真理,矢志不移,求索不懈。这样的诗句千年传颂,至今不息,对铸造中华民族的民族性格起很好的作用。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坚持高洁的人格,以香草自喻,不与恶草为伍,不与卑鄙者同流合污,而且不受恶浊世风的习染,不隨风俯仰,不做不合理‘潜规则’的俘虜,坚守节操,宁死不污,身殉理想,九死不悔,坚贞不渝。
屈原精神成了端午节的节魂,以此,端午节又成为“诗人节”,屈原就是诗魂。端午节前后,爱国主义和民族精神大发扬,报刊、网络等媒体涌现出许多好诗歌。当此之时,我们继承端午节的优良传统,发扬屈原的爱国主义精神,举办各种层次、各种规模的“端午诗歌朗诵会”、“端午诗歌大赛”,不是既合传统又合时宜吗?
二、 迎夏防疫的全民爱国卫生活动
中国传统节日是在天人协调的主导观念中氤氲化育成的。中国传统文化认为,人类是大自然所化生的,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几十万年的阴阳转化化育人类,人身上有着大自然的密码,人类和自然界有统一性。《易传•文言》就提出:“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人与自然要相互适应,相互协调。中国传统节日基本上是按“天人相应”的精神设立的,与大自然的节律相适应。“节”是天地时气的交合之处,是“天”“地”日月的节奏,那么,也应当是“人”的节奏,是连通自然节律与人生节律的“节点”。大自然有阴阳,人也要讲究阴阳的消长平衡。这种理念明显地体现在传统节日的形成中。
端午邻近夏至,夏至是每年中白天最长之日,这日阳气最旺,阳极会伤人,需要避毒。《礼记•月令》说:“仲夏,阴阳争,死生分,君子斋戒”,这是大自然节律的节点,也应当是人生节律的节点。实际上这是在迎接夏天的到来。“端午节,天气热,‘五毒’醒,不安宁。”夏季到来,天气日益湿热,百虫和细菌繁殖快,疫病易生。2003年的‘非典’流感、今年的猪流感都是证明,所以人们需要一个全民的“卫生防疫节”——端午节。
在古代的条件下,端午节人们洒扫庭院铲除虫菌孳生地,用雄黄水、雄黄酒消毒,佩戴防疫健体的各种香囊荷包,採集各种药材备用,烧药草汤洗浴……富有民俗特征的还有“艾虎”和“蒲剑”:
艾,又叫艾蒿,菊科多年生草本植物,入中药可以祛寒湿,干艾搓成绳点燃可以驱蚊蝇,艾绒做成炙条可以治病。将艾叶剪为虎形,或将艾叶帖在虎形的彩纸上,就叫“艾虎”,人们佩戴或张挂,祈以避邪驱瘴。蒲,即菖蒲,含挥发性芳香油,叶子中间有脊线,状如宝剑,用菖蒲作剑,或插或贴于门楣,“蒲剑”可以散发芳香,清除污浊空气,还可通窍神脑,驱赶飞虫。这些都是利用自然资源防疫防病。2003年春,当“非典”放肆时,艾叶、菖蒲等又光临百姓家中,古老的端午习俗又回到人们的记忆。
如今,国际H1N1流感急需防控,在端午节来临之际,可以旧俗新用,开展全民的夏季爱国卫生大活动,这有紧迫的现实意义。(来源:和谐中国网hxzg.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