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言:“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诸葛亮则说:“人君先正其身,而后乃行其令。”圣人遗训,颇堪细品。在他们看来,执政者的修养、品行如何,对“令”能否行得通、能否收实效,是起首要作用的。
先正己,后正人;既正人,也正己。要求别人做到的,自己先做到,或自己也能做到。台上台下一个样,人前人后一张脸,言行一致,表里如一,要求面前一刀切,制度面前人人平等,当好表率发挥带头作用,这就是“其身正”。只正人,不正己;正人严,正己宽。要求别人做到的,自己根本就做不到,或不想、不愿做到。摆出一副庄严面孔,却说白做黑,言行相悖,这就是“其身不正”。
叩问“其身正”与“其身不正”,不由得生发出三点感慨。其一,领导的威信从何而来?威者,能压服人的力量或使人敬畏的态度,更多是来源于权力的拥有;信者,信用也,指履约而取得别人的信任。一个人拥有了权力,也就拥有了“威”的资本。但若由于“其身不正”而缺失了“信”,仅凭“威”去号令一级带一级,层层抓落实;去要求转变作风,真抓实干……自然只能导致“虽令不从”。
其二,制度的生命力何在?制度的生命力,内在于制度的科学系统和发展创新,外在于制度的执行落实。保障制度的生命力,在于树立制度的权威性和尊崇地位。专管别人、不管领导的制度,之所以难有生命力,就在于动摇了人们对制度的信仰。教育别人易,自己践行难。越管得住自己的领导,越有号召力,越能起到“点燃一盏灯,照亮一大片”的作用。
其三,该怎样对待监督?不受任何约束和监督的人,势必为所欲为,最终为公众所不容,害人又害己。当不好的苗头出现时,别人善意提醒,自己辩证对待,很大程度上就能避免悲剧的发生。明白了这个道理,就不难理解监督的实质,乃是一种人文关怀与帮助。清醒的领导,应自觉体验这种关爱。
《礼记·大学》里总结了一个人实现抱负的几个环节:“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正心、修身的要义就在于不断修习德行、陶冶情操、完善人品,不断“正其身”,如此才有可能“齐家”、“治国”、“平天下”。(罗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