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散文家官华先生
【和谐中国网·合阳文坛】花花是关中民间极为流行的一种纸牌。在渭北的合阳,茶余饭后,农闲时节,掀花花是人们消遣极为普遍的一件乐事,一直为人们所津津乐道。这种相传由诸葛亮发明的纸牌游戏,至今未登大雅之堂,却在这里发挥到极致。大有老幼妇孺皆能耍几把,其中的乐趣,大概一两句话也道不明说不清的。
花花在合阳是大众的,掀花花也就成为大众的一种玩法。就像关中人喜欢咥面,喜欢秦腔一样,有着地域式的偏爱和嗜好。在黄天厚土间,汇聚着一种独特的文化景象。
在合阳的大街小巷间穿行,只要留意观察,随处可以看到掀花花的人群。或聚公园石椅,或广场边,或林荫道,或门前巷尾,三、五人一堆,围坐一起,自娱自乐,旁若无人。掀花花可谓是一件尽兴和过瘾的事情,不去关心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不去关心车水马龙的景象,不去谝闲传,不去谈论东家长、李家短,这样的场合,大家围坐在一起,乐此不疲。
一般的场合都在茶余饭后,大家自带绞橦,三个人凑在一起,中间放个大纸箱,底朝上,铺个手帕,就开始掀花花。其实,掀花花四个人、五个人都可以玩,讲究颇多。 三个人参与,分别叫“头家、挨家、尾家”,逆时针揭牌、出牌,每人16张,无底牌。四人参与时则每局轮换一人当“歇家”。五个人时叫“五家抱”,即三人主玩,两个“歇家”分别随头家和尾家,共担风险;“挨家”则独当一面,叫“腰儿杠”。
出牌是斗心眼、耍心计的,不然赢了牌也不光彩,而且挣不到”行子“,让人笑话。三个玩家都要考虑如何让自己赢而不让其他两家赢。而且由于每种赢法的行子不一样,玩家还要考虑每次如何赢得更多的行子。而且三方相互牵制,既有合作又有对立,要想赢确实要费些脑筋。所以玩花花牌的人都不能着急,在决定如何出牌时要考虑很多,需要较长时间。一般出牌前要先洗牌,洗好的牌才按顺序揭牌,出牌是头家先出,可选择“扣牌”,即出一张牌,面向下,意思是“我的牌不行,没法出。”后面的人可以选择“掀”,意思是“我行,翻开看看。”掀牌人失败叫“滚掀”,并要接受处罚。如果前面扣的是大牌,还可以再扣再掀,后面两人都“不掀”,本局结束。头家也可直接出牌,后面两人接不住即为“大牌”。如果能吃而不吃,为“诈牌”,本局不得够牌。如果一个人先扣后掀叫“拉倒掀”,失败时负双倍责任。
在这里,要先说说啥叫够牌和贴牌,够牌即一个人得“大牌”6张以上叫“够”,11张以上叫“刺”,三个人的大牌最多16张。每局可以有两人“够”或一人“刺”。贴牌即前一人出牌,另两人如果不吃牌,就必须从手中去掉同样数目的牌,叫“寸吃寸贴”,即始终保持三人手中的牌数一样多。一般情况下,三个人出的大牌加一起够八张时才让“贴牌”,此时也叫“留牌”,手中留下的牌数加上已出的大牌数刚好16张。
需要说明的是花花牌共48张,和扑克牌差不多,窄长条型的,宽3.5厘米,长14厘米。牌面中间画上人物或花草图案,两头则有一些黑红两色的椭圆点,像盲文,这些点的多少代表了牌面的大小。共14种牌面,分别有“红眼、黑眼、斜六、疙瘩六、七婆娘、红八、红十、梅十、虎、天”十种各4张,“小戏、大戏”各两张,“勾八、勾九”各两张。
花花牌的玩法基本有三种:基本型、特殊型和衍生型。各型之间区别很大又相互依存,大大地丰富了花花牌的玩乐趣味。 基本型有:单张、对子、鞍子[三张一样]、硬子[四张一样]。和扑克玩法差不多,大吃小。 特殊型有:戏、牛、驴、摆。戏:由大戏、小戏可以组成“对戏、三戏、四戏”,戏的地位特殊,属“大牌”,和其他牌互不吃。两张大戏或两张小戏叫“母戏”,按对子处理。牛:由勾八、勾九可以组成“对牛、三牛、四牛”,牛的地位特殊,属大牌, “牛、天”同大,可以吃除“天”以外的对子、鞍子、硬子。两张勾八或两张勾九叫“母牛”,按对子处理。驴:由红眼、黑眼、斜六各一张组成,不吃牌。摆:由红八、梅十、天各一张组成,属大牌,专吃驴。 衍生型有:双驴、双摆、杂驴、杂摆、驴儿亮、摆儿亮。双驴:两副驴。双摆:两副摆,专吃双驴。杂驴:是驴的扩大,其中一种牌面有四张。杂摆:是摆的扩大,其中一种牌面有四张,专吃杂驴。驴儿亮:杂驴的特例,有四个“红眼”摆儿亮:杂摆的特例,有四个“天”,专吃驴儿亮。
当然赢家和输家得计算赢多少输多少,这就得说到花花牌的”行“子,一种特殊的输赢计算方法了。咋算呢,一“够”为一行,够牌人出的“牛、戏”一张为一行,叫“牛戏数腿”。硬子一行,“天、虎、牛”鞍子一行,“开场驴<头家先出驴>”三行,“巴驴<16张大牌的刚好最后三张>”五行,叫“开三罢五”。“天”出完以后,单张“虎”叫“独虎”,两行。“天、虎”出完以后,单张“梅十”叫“孤梅子”,五行。这叫“独虎孤梅子”。如果把“天”作为贴牌处理了,则不能“独虎”,叫“藏天不独虎”。“刺牌”11张3行,多一张加一行。掀牌失败,每“掀”罚五行,倒掀十行。
花花牌作为一种娱乐,一般情况下,不兴赌博,重在参与。在合阳这地方,民风淳朴,赌注大了,嫌伤和气,没有赌注嘛,输赢又没法算。于是小赌。搁以前日子紧巴时,一行一分钱。现在日子宽展了,也就一角一行。小赌怡情,在此可窥见一斑。
其实,花花牌的玩法和技巧不一般呢。在合阳,说起花花牌的玩法,口诀一样,顺嘴顺口,说起来一大串,编得如顺口溜般,朗朗上口。如: 挨家掀,对子软;尾家掀,单一圈。 单天打对,对天打单。 有长不放短。 有戏不扣,人叫二求。 三天抹了帽,忙把驴子撩。 四天一只虎,肚子气成鼓。 头家摸空,必定还争。 出个对对,打断牛腿。 顶心虎,戳破鼓。 常扣懒掀多蒙刺。 贡五不输二。 八对十六刺,抢头。 双龙双风,抢头。 双罢驴。 打十头。开门锤子闭门妻。
掀花花,老人居多,年轻人少。作为一种娱乐方式,我觉得社会发展节奏快了,对于蜗居的老人何尝不是一种消遣解闷的乐事呢。何况掀花花既延缓了老人大脑的衰老,又增强了身心健康,何乐而不为。
【作者简介】官华,男,1971年出生于,陕西合阳人,现居大荔。中共党员。1987年开始文学创作,擅长诗歌和诗歌评论。先后在《诗选刊》.《诗人世界》《世界诗叶》(台湾)《瀚海潮》《陕西日报副刊》等发表诗文三百余首(篇)。诗文入选《当代诗人代表作选》《当代世界华语现代诗大选》《中国诗歌-98年度选》《中国新时期文学作品选》《中国当代诗人组诗选》《渭南诗词选》(第三集)等二十余部文集。名录入选《中国当代诗人大辞典》《中国文艺家大辞典》等多部。系中国青年诗人协会.中国乡土诗人协会.中国当代民间文艺家协会.陕西诗词学会会员。代表作有《塬,没有出口》入选“中国乡土诗人协会”主编的《当代诗人代表作选》(春风文艺出版社)。
诗观:诗是语言的太阳,心灵的吟唱。当诗成为一种情结,在生命中无法替代时,我能做的就是利用有限的字词,把那些突然而至的句段笨拙地拦截,一面大声咀嚼生活,一面独自于暗夜饮泣。我会常唏嘘命运的无常,更感叹生活充满种种可能的无限。只有在诗的世界里,诗人才能完成灵魂与人的统一与对立,从而让生活更丰富更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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