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省文联、美协秘书长张碧伟访谈
发表时间: 2013-10-14来源:

画为民族之精神 文为理论之大观
云南省文联、美协秘书长张碧伟访谈

      导语:张碧伟师承中国国画大师袁晓岑先生的关门弟子、中国花鸟画著名画家孙建东先生,绘画主攻花鸟,尤善孔雀。云南湿润茂密的植被,四季如春的气候和原汁原味的傣家文化成就了鸟中之王孔雀生长繁衍的乐园,也成就了云南省文联秘书长、云南省美术家协会秘书长张碧伟的孔雀画作。他以孔雀为题材的花鸟画作,色彩强烈且对比度大,一反传统,切切实实的反映了孔雀或高贵或典雅或雍容的气质,表现了云南喷薄生发的时代精神,也体现了画家的绘画艺术个性风貌和对自然万物的体悟。近日神州诗书画报、成功书画家网记者就其在创作上的相关问题采访了张碧伟先生,并整理与读者一起徜徉于他的艺术世界。 


张碧伟写生照


    记 者:张老师,当初是什么原因吸引您接触绘画,并长期痴迷于画事?

    张碧伟:古人评价才子佳人的标准之一,就是“琴、棋、诗、画”样样精通的男人和女人。包括痴迷学习工笔画创作、传统文人绘画在内的中国文学名著及世界文学名家名作等文学艺术作品阅读、名画鉴赏,是我除酷爱研究中外历史事件,坚持阅读全套的《二十四史》之外的家族培养、家庭教育,从小形成、长期保持的最大兴趣爱好。

       据史料记载,“洪武十六年(朱元璋)召征南师还,留沐英镇守云南,继续用兵边境……”。“留沐英镇云南。案三将军入滇,率军三十万……傅、蓝既归,将率皆属于沐……乃自明迄今……”。沐氏世守云南294年,礼贤兴学,劝课农桑,大兴屯军屯田,传播传承中原文化,从此云南经济发展、社会安定、文化繁荣。我们家祖先是明朝洪武十四年(1381年)第四次北伐时,随朱元璋义子沐英将军率领的西路军,从江苏南京应天府赴滇征战、屯军戍边。一世祖定南王张通镇守 “临安府”,时称“小南京”。张氏家族世居云南630多年,历经沧桑。但不管历史怎样变迁,张氏后人读书上进、绘画修身、礼仪待人的习惯始终没有变。爷爷“张老太爷”就是儒雅乡绅,父亲好学上进,从小鼓励培养我舞文弄墨,研习诗画,在后来众多名家的帮助指点下,形成的骨子里的爱好,成为专业的绘画实践和体验,一发不可收拾,随思想肆意泛滥。故家庭培养子女传统的教育理念和手法,自己的兴趣爱好,加上好静好强的习惯,喜欢琢磨深究盘根错节的事理个性,应该是吸引我接触绘画,并长期痴迷于画事的根本原因吧!

    记 者:在创作方向选择上,您选择了花鸟,并专注于孔雀这个题材。在这样的题材选择上,您倾注了什么?有要通过这个题材倾诉什么?

   张碧伟:韵以言志,绘画抒情。人物画画別人,山水画自然,花鸟画画自己。曾经沧海,久违泰山,随道运志,砥柱奔流,人物画之苦功,为別人而精道;山水画之巍峨,为自然而感叹。慢笔出劲力,人间沧桑枯笔飞白;快笔显飘逸,胸中浮燥倩线张狂。独占鳌头、山雀沉思,随意而安、林间小憩,雨林是吾天,高低任我选,苍天巨树我先知,雅秀石斛尽蚕食。画面体现气势雄浑,恰恰是自己未冥的情和志。

 

 

 

 


    快世慢墨,人生如诗画。鸟儿枝头细语,或思或想或情或愁或愤,寄语思情,千里姻缘一线牵。生命本身就是一首壮美的歌,生活之艰辛,不用沧桑写意;创业之辉煌,不托牡丹之俗气。爱情充满甜蜜,秀美雅致的绞杀,尤如温水煮青蛙,千年古树坠情网,在儒雅的美丽中了结残死,壮美的枝干滋润着别人万千的柔情。山茶花重在野趣,满、繁、密、野重在“野”的字里行间,野趣尽自然,没有一丝丝的世俗和附庸风雅。茶梅一生无滋养,春暖花开,有一丝雨露就绽放;夏日炎炎,石缝里有一丝土粒就盘根;秋雨绵绵,众草落叶我长根;冬来我尽枯枝不碍眼,春有雨露就报春。舒展花鸟画,表达自己的爱、恨、情、思,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关于专注于孔雀这个题材的创作,应该是一个很恰当的选择。其一,孔雀是大鸟,表现难度大,搞定大鸟就能掌控小鸟。画家看孔雀,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从不同的角度观察,不同的手法表现,都会有不同的作品个性。自然界中的孔雀,不论是绿孔雀、蓝孔雀还是白孔雀,体型非常大、机构十分复杂,颜色更是千变万化。从鸟的结构看,绿孔雀、蓝孔雀的脸谱都非常复杂,也非常漂亮。眼睛上部分到头顶,绒毛变化多样,耳部被脸谱包围恰到好处,脸谱弯曲有序十分动人,眼睛有炯炯有神活灵活现。再看羽毛,绿孔雀、蓝孔雀长长的尾羽和花翎,在烈日照射下是金黄色,在普通日光下是草绿色闪金色,在树荫弱光下是翠绿色,在暴风雨来临前的暮色中是赭墨色。蓝孔雀的胸颈,在烈日照射下是群青色,在普通日光下是钴蓝色,在暴风雨来临前的暮色中是墨绿色。古往今来的画家中,无论是工笔画孔雀还是写意画孔雀,能全面把握和表现孔雀画的画家并不多。如果在花鸟画绘画技巧上能把控孔雀画法,并在工笔画的基础上,兼工带写地充分体现和描绘孔雀的个性、特征,用思想、画笔、水墨把靓丽的百鸟之王表现在画布、宣纸上,对传统技法有所突破并独树一帜,应不愧于信息时代提供给我们当代画家比古人多得多的了解、分析、掌握孔雀个性、特征的手段和创作条件,提炼出不愧于时代特征的新的创作技法。

    其二,责任所致,传承有序。孔雀是云南的象征,绿孔雀是云南独有的珍稀物种,画孔雀就是画云南。我是孙建东老师的入室弟子;孙建东是袁晓岑先生的入室弟子。袁晓岑、孙建东所画孔雀,技法独特,该加则加,该减就减,在中国孔雀花鸟画家中,独树一帜,首屈一指。袁晓岑的孔雀体现个性。枯笔撕长羽,骨是骨毛是毛,赭墨撕毛墨线压边,石青铺胸钴蓝托底;雀头简化省略脸谱,简化头冠拉长眼线,留白空泛衬托极少,提炼出来的孔雀惊艳而孤傲。孙建东的孔雀融入作者的人格和魅力。从总体构图上看,孙先生把从小接受天主教家庭教育,形成与生俱来对“真、善、美”的追求和体验,在创作体验中完全融入了其乐融融的写意花鸟画面,绿孔雀、蓝孔雀、白孔雀衬之以鲜花,热带雨林,山、水、花、鸟相得益彰,没有竞争、没有杀掠、没有物竞天择的潜规则,普世万物都充满着爱和温情,温馨而绮丽。从孔雀的描绘看,强调脸谱出彩和嘴唇颜色冷暖变化,绿孔雀、蓝孔雀、白孔雀脸谱各有侧重,双眼皮加大眼睛,白孔雀象贵妇人,雍容华贵,灵动艳丽;绿孔雀象王子,青春帅气,呼之欲出;蓝孔雀象骑士,风度翩翩,绅士傲然。名师教化,中得心源。刘大为、张道兴等中国画名家点笔运墨,孔雀绘画实践得到孙建东老师18种技法的指点和教化,传承创新,责任所致,志在必行。 


张碧伟作品《孔雀》


    记 者:您在《文人墨韵随笔抒怀》的文章中对南齐谢赫六法的“气韵生动”做了深入的探讨研究。您觉得在当代中国美术界,就“气韵生动”的美学理论在理论和实践中有何新的发展?

    张碧伟:我所理解的“气韵生动”,不仅仅是1300年前传统中国画创作中,墨分五色、水润华章形成的难以言表的笔墨韵味机理,而是原创作品画家人格魅力通过笔墨融入画面、饱涵在绘画过程中的“势”。势即创作作品的胸襟、气魄、修养,体现在画家绘画、创作整个过程中,便形成了历史、个人、个性一脉相承的“气场”。故小鸡肚肠的人没有“气场”,做不了大家。

    “气韵生动”的美学理论在理论和实践中要有新的提高和发展,必须克服当代美术界、也包括书法界在认识上、实践中、理论上存在的一个致命盲点和误区,就是不能严格区分“文化传承”与中国画六法之一“传移模写”的关系。如:中国画如果永远停留在“文人画”的三笔两笔,立峰勾勒线条、侧峰圆笔皴山石、褚石花青渲染画面、淡墨轻岚写山水,独享“似与不似”平淡天真之气韵,百年骚人墨客水墨笔法独领风骚,中国画千年一面、万人一孔,古人当代人均崇尚“难得糊涂”,380年前“文人画”的斗方和现在小朋友的习作感觉差不多。那么,我们可不可以说唐朝以后就没有书法家了,因为现在的书法家都是靠“临帖”成名成家的,唐朝以后的书法家是否都只能称“书法匠”呢。因为没有创新就没有艺术魅力,没有艺术创新就不能称“书法家”。以此类推,我们当代的成千上万的“文人画”画家,面对纷繁复杂的社会、五彩缤纷的生活、绚丽多姿美景、与时俱进积极向上的时代新风貌,继续崇拜旧时尚,恪守灰暗情趣和生活,坚守折枝叙小情,胸中无大爱,除了“黑、白、灰”,还是“黑、白、灰”。绘画艺术的魅力、艺术创造的冲动、艺术创作中时代精神、时代风华在一代画家整个绘画生涯中毫无体现,老气横秋无生机,那么这样的画家也是否只能称“画匠”呢。因为没有创新、不体现时代精神、不绘制新生代积极健康向上的风貌,美术作品本身就没有艺术的感召力。西方国家出现照相机以后,并没有取代艺术家运用油画、水彩(粉)画的艺术创作和艺术语言表达形式。即使现代出现了高科技的三维打印机,也不能从根本上取代雕塑家的艺术创造,雕塑家也不会变成“石匠”或“泥水匠”的简单重复劳动,雕塑家仍然是“美术家”、“艺术家”。从这个意义上讲,“气韵生动”在当代,应该包含三个方面的内容:一是一脉相承的“历史人文气韵”。千年人文墨韵,当代一以贯之,并赋予了新时代的创新和魅力,在作品中处处充满生机与活力。二是“气场”和“势”。即美术创作中充分体现当代社会日新月异持续发展的时代精神。传统文人画的“摘枝花鸟”,已经不能够完全表达当代人的情思,以及缤纷多彩的现代生活和事业追求。我最近正在撰写的一篇美术理论论文《按奈不住冲出摘枝的情与美:兼论王晋元“全境花鸟”构图的创作风格》,主要观点就是王晋元的“全境花鸟”画,实际上已经彻底颠覆了传统文人画的“摘枝花鸟”画。三是传承笔墨气韵,提倡兼工带写。如:云南画派丁绍光 “外似内俱”的云南重彩画成功构图和实践。我有一点小小的理想,或称野心也行。就是想通过倾心钻研中国画深厚的文化底蕴和中国文人画、工笔画传统绘画技巧,整合云南得天独厚的自然绘画资源和丰富多彩的民族民俗优势,吸取和传承近60年来云南花鸟画名家创作成果之精粹,开创独具时代精神和云南特色的中国花鸟画新风格。现在我正在独立创作的“张碧伟百米花鸟长卷”,立意就是:中国画“气韵生动,骨法用笔,应物象形,随类赋彩,经营位置,传移模写”之六法混然一体,百米一卷长卷,疑聚云南“全境花鸟”之精华,饱蘸滇文化底蕴之深遂,展现锦秀中华之气派,构建云南画派之龙骨,张显花鸟精神之自我。创作手法是:大写意主创,小写意整理,工笔画兼容。周霖花鸟技法开先,王晋元全境花鸟主体,袁晓岑先生小品点缀,王森祥花蕊辅面,孙建东孔雀装饰,张碧伟花鸟张显个性。用笔步骤:先花后鸟,先写意后工笔,先工笔鸟,后写意鸟,先写意花,后工笔叶,写意中求精道,势大无穷,精益求精,远观气势,近看精伦,贯通气脉,传承气韵,展现唯我。

    记 者:老师我知道,您不仅是画家而且也是云南作协的会员,有多部作品发表出版。就您的经验来看,文学素养的积淀对您的创作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

    张碧伟:画格人品,艺术品质是艺术创作骨子里的讲究。“学画修性,写作拾遗,艺海拾贝,谦道随缘”是我工作生活的座右铭。文学创作叙述人生,书法绘画写意情感,异曲同工,角度不同。

    创作本身就是一种超越个人功利的审美活动,但人生经历丰富和拥有文学艺术创作展示的话语权,对美术创作、文学创作都有深刻的影响。中国书画杰出名家多一专多能,文化底蕴深厚、文学修养到位、观察问题和事物的眼光独道、视野开阔、理解独特,可确保作品创作的品味和个性,美术创作如此,文学创作亦然。如:清代东阁学士刘墉被誉为“浓墨宰相”,礼部尚书董其昌诗、书、画、印精道样样精道,毛泽东诗书一体、苏东坡诗书画样样齐全。英国首相丘吉尔是政治家、军事家,同时也是油画家。他们纵然有象山一样的宏图伟业,也能谦和地藏于大地之下,精神状态绝对的自由,诗词抒发事业,书画写意人生,心随墨走、墨润兴致,创作事业互相促进。

    记 者:张老师您能谈谈云南美协2013年的一些具有影响力有重大意义的活动吗?

    张碧伟:今年云南美协的活动,主要是继续完成去年开展的“彩云之南 金色田园—中国著名画家云南行”采风活动等相关后续工作的同时,协助中国美协于2014年3月在北京中国美术馆举办“七彩云南—中国美术作品展”。目前,中国美术家协会赴云南采风团两批63名中国著名画家,已经到全省各地完成采风写生活动,开始进入创作投稿阶段。同时,用大量时间,投入大量经历协助中国美协广泛收集、整理建国60多年来,创作云南、绘画云南全国著名画家的作品和研究成功,总结云南美术事业半个多世纪以来的发展成果,总结提升,展示展览,宣传云南,扩大影响。

     小结:张碧伟先生不仅善画且能文,多有绘画的理论文章见诸报端。观其画,传承历代文人画家之气脉,传承历代绘画传统之笔墨,写意笔触挥洒灵动,设色艳丽动人,虽涉画事时段,但其面貌已蔚然成风;观其文,徜徉于千年文脉之中广纳博收,研读于典籍宏文之内如吞似吐,其论述更是精辟入里,亮点频闪,观点新颖,是为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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