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中国网】合阳文化●古莘文坛
我的家乡在商汤三聘的伊尹故里——陕西合阳一个叫莘(xin)村的古老村庄,村子北靠太史公司马迁祠,南隔徐水河跨坊镇遥指朝邑古镇,西接108国道,东距黄河8.5公里与山西临猗县隔河相望。儿时村东南1公里、村东北垣上分别遗存一座伊尹坟陵、伊尹大庙。关于村子与千古名相伊尹的逸闻趣事至今还广为流传,周边村镇名称及古迹遗存大多也与伊尹出仕前的生活传闻有着这样那样的联系。
村子所在的镇子下辖一二十个村子,是目前为止我所知道的还保留着较为古老春节文化习俗的村镇!单单就大年初一,在城里人年夜饭、春晚一系列身心尽欢后刚刚沉睡的四五点钟,这里的人们就起床洗漱,每家每户设立天地爷、土地爷、灶王爷祭坛、请出先人牌位遗照设立祖宗祭坛(本地人叫主),供奉祭品、燃烛焚香、鸣放鞭炮,三叩九拜,甚是隆重!而后无论你家之外谓之什么,均须向父母行叩拜之礼!天微微见亮,人们便出门,先行与宗族至亲神位及长辈,次之与友朋邻舍家神位及长辈行叩拜之礼拜年!像我们这样有4000多人的大村庄,这一趟下来没点体力还真有点吃不消!在少不更事的年龄,我认为这是封建礼数,恨不得破除之而后快!但无论村里的变化有多大、人事更替的多么应接不暇,这一古老的习俗还是在时光中不断顽强地传承着,我也在多年固执的抵抗中,反而多了一份认同与自觉!
更让我想说的还是流经家乡、美誉为中华之根的母亲河——黄河。从当下人的视角,村子与黄河近在咫尺,去黄河边赏景是毫不费力的事,但处于那个封闭的年代,父辈们基于我们上学和安全的考虑,每天忙于生计的无奈,黄河在他们眼里压根就不是风景,就和村里的池塘没有什么两样,带我去看黄河几乎是遥不可及的事情。可想而知,直到初中毕业,我和那个时代大多数孩子一样长到十五六岁,除了去过几个与自己有亲戚关系、为数不多的村子之外,几乎哪里都没去过!还是在初中的地理课上通过老师的口述,知道黄河就在村子的东面十几里地、就这在我们眼里还是比较远的地方,从来也没有奢望能专程看看大河的身姿!
16岁那年我初中毕业,考取了省城的一所中专学校,从此离开家乡开始了为时三十四年的城市生活,就算回到家乡也只是候鸟式的短暂停留,加之职业的原因,在山西、河南、宁夏、甘肃、山东,甚至青藏高原这些黄河流经的省区,都领略了大河不同地域、不同季节丰美多变的身姿,似乎过去对于母亲河强烈的敬仰愈来愈趋于平淡,感觉家乡的黄河也离自己越来越远,甚至忘了家门口也有大河!
狗年初一照例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叩拜之旅,承受身体闯关的同时,不免天南海北、国家大事、村约民俗,扶古谓今一番神侃!绝无附世之意,近年来,大家叙谈最多的还是家乡的变化与展望!在和自己一位远方亲戚聊天的时候谈到了韩城有可能升级为地级市,过境家乡日渐拥堵的西禹高速、即将开工的西安到韩城的高铁、宝鸡到菏泽的高速公路,尤其说到业已开通的沿黄公路与景致,不知什么缘故,看看家乡大河的念头突然间变得那样的急迫!
家乡的午饭因传统的劳作时间被习惯的固化到了下午的两三点钟,这也是为城里的女婿媳妇们诟病的不科学的饮食时俗?!在吃过初一中午永远一成不变的团圆饺子,刚撩下碗筷,便撺掇着儿子一块去感受感受黄河的气韵,但一句“我困得得很”绝对是妥帖的注脚,情感不在一个频道,多说无益。
我独自村东乡级公路过陌西、陌东村南6.5公里,沿正在施工的坑凹不平黄土飞扬的绕沟山路下行2公里,豁然抬头,在西斜的阳光下大河已在眼前。
我参观的这一段从合阳驿站到岔峪观景台大约10公里,是黄河奔腾数千公里,经历壶口洗礼、龙门涅槃,冲出晋陕大峡谷极狭束缚,实现极阔释放的第一站。这里虽然从地理上仍属于晋陕大峡谷,但河道已宽至数公里,在轻雾中一眼望不到对岸,河水瞬间幻化为天真的少女,或分流嬉戏、或汇流追逐,时而扶岸,时而掠洲,一路欢歌跳跃向着洽川蜿蜒前行。大河身后不时泛起的金辉就像其回视的眸子亦或划过眼帘的秀发,与沙洲,芦苇,鸭鹊交替辉映。镜面一样的沿黄公路,座座清新秀丽的旁河小村庄、绿化有秩整修一新的山卯、护坡起伏缠绕,提振人气的宣传标语各执其责又不失映衬!真乃无限遐思任你游,好一幅人与自然相处的和谐画面!我不免自问:寒春姑且如此,夏秋何样?那到海的旅程呢?但我坚信下一站的洽川注定是她又一次完美的邂逅!
是呀,黄河母亲以其博大的胸怀在赋予这里美景、润泽这片土地的同时,也以自身的沧海变迁,给予人们无尽的人生启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就是其中之一,短短十个字,道尽人生无常、时运轮转的客观规律,时刻告诫人们务必保持谦虚谨慎、不懈努力的生活态度。
就这样我从榆林工程段驱车沿黄公路向上溯源到合阳驿站,向下追逐至岔峪观景台大约八九公里的河段,走走看看,看看拍拍,流连忘返。久远的黄河梦想又多了一份甜丝丝的家乡味,愈发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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